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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龙迹】【009】【完】

本主题由 逍遥夢 于 2024-12-8 17:08 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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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哥们,这小说是我应该在sis看到的吗,以这个深厚的笔力和对情节的节奏把控能力来看,这本书就算把肉戏去掉也能在起点签约了,短短一个小章节,夏夫人的性格就鲜活了。快2025年了还能看到如此水平的武侠小说实在令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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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人目前的表现不太像一个能撑起家业的女首富啊,被一个头牌单方面戏耍与这一形象差了点,两人交锋至少也得有来有回啊,不过目前还不能定性,看看后续的发展吧,描写云鸢应付嫖客那几段还有戏耍夏夫人的表现真的很出彩,漂亮有心计手段的形象跃然纸上,很喜欢这个人物

[ 本帖最后由 悬空寺跑 于 2024-12-27 00:57(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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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落灼. 于 2024-12-26 23:46 发表
我超哥们,这小说是我应该在sis看到的吗,以这个深厚的笔力和对情节的节奏把控能力来看,这本书就算把肉戏去掉也能在起点签约了,短短一个小章节,夏夫人的性格就鲜活了。快2025年了还能看到如此水平的武侠小说实在令人感慨 ...
其实我要写一篇大家好冲的、大家喜闻乐见、点赞破百的暴露调教文非常容易,但这篇文我是在脑海里酝酿了近一年时间的作品,之前我也问过微嗔,是写这篇与征文主题无关但是构思已久的作品,还是写临时想到不过可以切题的作品,微嗔建议让我选前者。
至于你说的“可以去起点签约”,其实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我一直没有真正去起点连载网文。而这一点背后的缘由,其实也正是我写出这篇作品的灵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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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夜晚终究是留给富家公子的。对于老迈年高、又生平谨慎本分的老县
令而言,一场早早的安眠比什么都要幸福。

  尽管命案如今还无头绪,老县令不得不在衙门后堂将就睡下,但他依然睡得
很早,也睡得很香。睡至半夜,他的鼾声已如雷震。

  而突然,一道比鼾声更响亮的撞击声将老县令从梦中惊醒。老县令大叫一声,
直挺挺地坐起来。他揉揉惺忪的睡眼,却见昏暗的烛光下,一把金刀正闪得晃眼。

  「啊,王将军!」县令连忙陪着笑脸起身迎接,「这么晚了,王将军怎么突
然来了?这一日查案想来也是辛苦,莫非是已找到什么线索了?」

  「还不能妄下结论,」那巨汉说道,「那停尸房的钥匙我之前让你随身保管
着,对吗?」

  「是。老夫一直带着,就是睡觉的时候也放在枕下,没敢托付给别人!」

  「那好,现在劳烦县令大人帮我开个门。我需要再看一看那具尸体。」

  「好说,好说。」县令笑吟吟地伸手去枕下摸索,然而,他的手连同他满脸
谄媚的笑却一瞬间僵住了。

  「怎么回事?」王将军眉头一皱,腰间的金刀已出鞘,「你莫告诉我,钥匙
不见了!」

  「王……王将军……」老县令颤巍巍地回答道,「钥匙……真的……」

  而王将军根本没有等县令这结结巴巴、拖拖拉拉的回答,早已奔向停尸房的
方向。他的人虽巨大,可脚步却轻盈无比,而老县令一时之间甚至没有发觉到他
究竟是何时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的。待他反应过来,才忽地大叫一声,重重拍了
一下自己的大腿,颤颤巍巍地追着王将军向停尸房赶去。

  当老县令喘着粗气赶到停尸房门口时,却见门早已被人打开,王将军横刀立
在门前,一动不动。

  「王将军……这是……」

  「你自己过来看。」王将军低声道。

  老县令小心翼翼走到王将军身后,朝着门内探出头去——里面那张原本放着
尸体的床上,正如他预料中的那样,已是空空如也。而那把本应由老县令亲自保
管的钥匙,此时还正插在门上。

  他的目光转向王将军的脸——当他看到对方那副杀气腾腾的表情时,心中不
由得忽然怨恨起自己为什么要活到今天。

  「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哇!」老县令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起来?」

  夏瑾摇了摇还在梦中的马七,显得急不可耐。此时天只是蒙蒙亮,恰是冬日
最寒冷之时,但夏瑾显然已经整装待发。

  马七这一夜睡得并不好。在梦里,他又回忆起了那些令他痛苦万分的过去。
因此当夏瑾将他从梦中唤醒时,他反倒没有感到一丝不快。

  「这时辰城门应该已开了,我们分两路,先沿着南北两条官道打听,或许能
从路上寻出些什么。这一路驿站、岗哨、商队不少,我们就从现在一直跑到太阳
落山再返回来,倘若我弟弟真的离开了龙升镇,绝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我知道了,这就出发吧。」马七点点头。

  「干粮和马都备好了……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你会骑马么?」

  「会。」

  「那便好。」夏瑾松了口气。

  夏瑾将其余的杂务吩咐给管家,便带马七前去马厩。正当两人准备出发时,
忽然一个家奴急匆匆跑来,冲夏瑾行了个礼。

  「夏夫人,」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您之前吩咐我们找的那个伙计……我们
找到他了!」

  钱丰的模样就像是个饿死鬼——或许并不应该用「像」来形容——他坐在夏
府的餐厅中,桌上摆着的整盆热汤饼,他已盛了第八碗。若非马七在一旁拦着,
他几乎就要直接端起盆来吃喝了。

  在他被抬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被冻得发抖,现在却吃得浑身冒汗。

  「钱丰,」马七的声音比门外的北风还要冷,「你昨天跑去哪里了?今早又
突然倒在夏夫人家门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七啊……」钱丰还在大口嗦着面条,热泪却已涌出,「都怪我,都怪我。
是我手贱,那天我外出买酒,路过赌场,结果忍不住进去赌了几手,却不料…
…」

  「呵,不料什么?」这次发话的却是夏瑾,「你从走进去的那一刻起,就注
定输个倾家荡产了。」

  「夏夫人教训得是。」钱丰连连点头。

  「后来呢?」

  「我输光了自己的钱,实在又不甘心,想着还能翻本,就只好去找人借了些
银子再赌……」

  「停,」这次打断他的是马七,「龙升镇上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烂赌鬼?
如今你身上背的赌债只怕就有上百两银子,上一次你输了老爹的棺材本,还是胡
老板借钱给你办的棺材。到现在镇上还有哪家放贷的敢借钱给你?」

  「这……赌场总有愿意挣利息钱的嘛,呃……」

  在钱丰继续胡扯之前,马七已经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掐得满面通红,连钱
丰坐着的木椅也被压得前腿悬空。

  「你小心些,别弄出人命,也别把椅子弄坏了。」夏瑾道。

  「你自己说,」马七放开了他,「钱是从哪来的?」

  「我……我……」钱丰话到嘴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昨天早上,你其实去过肉铺,是不是?」马七的声音依旧冰冷。

  「……是……」

  「昨天早上,肉铺里有一头模样奇怪的猪,是你趁乱把它偷走了,是不是?」

  「我……我……可那东西不是……」

  「我就知道是你偷的。」

  钱丰没有再说话。他的模样已经表明了一切。

  「模样奇怪的猪?」夏瑾道,「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

  「为了这头猪,胡老板几乎已经要疯了。」

  「对不起,」钱丰哽咽道,「我原本只是想拿它去抵押一笔钱,打算赢回翻
本就赎回来……谁知道……谁知道……」

  「够了,」马七叹了口气,「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追究了,那头猪的事,我
之后再和你算账——夏夫人,我们……」

  「且等等,」夏夫人打断他道,「先让他把那头猪的事交代清楚。」

  「那夏少爷他……」

  「我答应过你,会把人还有那头奇怪的猪都找回来,」夏夫人说道,「更何
况,如果那头猪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重要,那我们更是要抓紧时间把它弄回来。」

  说完,她叫管家过来,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明白了,夫人,我会安排人去暗中打听的。」

  「一定要谨慎些,不要让人察觉了。」

  「是。」

  待管家走后,夏夫人又对钱丰道:「你继续说吧,刚刚说到的那头猪,你抵
押给谁了?又抵了多少钱?说得详细些。」

  「嗯,」钱丰开始了他的讲述,「那个人,其实我并不怎么认识。那天晚上,
我恰巧路过赌场,原本只是进去随意看看,并没有打算下注。可是那时赌场里来
了个没见过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出手相当阔绰,下注用的是整块整
块的大银锭,但衣服却很旧很脏。而且他不仅有钱,运气也好得见鬼,不多时就
赢的钱就像山一样高了,整个晚上出尽了风头。

  「那时,我看他赢得那么顺,最后自己也忍不住馋,觉得我或许也可以大捞
一把。接着,我就把身上所有的现钱全都掏了出来,但……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
了,我运气太差,从晚上玩到第二天天亮,输得一干二净。」

  「我不甘心,可是赌场里放贷的,都嫌我人穷赌运差,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
借我钱了。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问那个年轻人,他赢了那么多钱,能不能
借我几块碎银子让我翻本。没想到他却一毛不拔,连一个铜钱都不肯借我。临走
的时候,他还跟我说,『听说这龙升镇降下过真龙,要是你能给我找条龙过来,
说不定能给你几十两银子』。起初我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直到我回到肉铺,
在大门口看见了那东西……对,没错,那是一条龙!」

  「龙?」夏瑾皱了皱眉头。

  「不,那只是一头猪,」马七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或许它的模样很奇怪,
或许它看上去可能真的像一条龙……但那绝不可能……那只是一头奇怪的猪。」

  「罢了,且不说它是什么,」夏瑾道,「那之后呢?你怎么处置那东西的?」

  「那时整个肉铺乱作一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回来了,而我也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我那时完全傻了眼,心里只想着赶快回赌场翻本……实在是我鬼迷心窍,
趁着没人注意,我偷偷把那东西抱走,然后赶回赌场。巧的是那个年轻人还没有
走。我偷偷告诉他我找到了一条龙,问他能不能借钱给我……说来也是奇了,他
在赌场赢得盆满钵满,都没动过一下眉毛,可是当他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整个人
的表情都变了。」

  「他告诉我,他可以拿五十两银子跟我换。我那时实在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

  「结果你他妈的又输光了?」夏夫人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简直像是要把钱丰
生吞活剥掉一般。

  「唉……后来我才打听到,胡老板发疯了。我突然想起那天胡老板兴高采烈
地跟我们说他做梦梦见了一条龙,才发现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我根本不敢回去,我知道自己没脸再见胡老板。可是我身无分文,只能在
街上晃荡,直到今天早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晃到了哪里,昏了过去……」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马七问道。

  「我说不清他的模样,不过我记得他的脖子上有道挺长胎记……现在想想也
可能是疤痕。」

  「他现在还在赌场吗?」

  「不,自从他拿走那东西之后,就再也没在赌场露面,不过……」钱丰的脸
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我后来又从其他赌鬼那里偷偷打听过,有几个输得比
我更惨的偷偷各自跟踪过他,发现他常去码头附近的一间旧仓库,想来他该是做
水路生意的富家子,这两日应是在靠岸装货……我没胆子找他,我知道他那样的
人是肯定不会把那东西还给我的,若是他知道我在偷偷打探他的下落,我多半会
被他打得半死……」

  「好了,你带我去找他吧,」夏瑾道,「我见过不少怪脾气的有钱人,素来
喜爱收买各种珍禽异兽。既然他是出钱把你的龙还是猪给买走的,那我去和他谈
个价格再赎回来便是,就当送胡老板一个人情吧。这龙升镇来来往往做买卖的,
多少也该给我些面子的。」

  「夏夫人,我真是……我……」钱丰哽咽道。

  「你什么都别说,赶快带路吧。你若是我府上的人,我早就剁了你这双手!」

  夏瑾回头看了看马七,却见他在一旁低头沉默了许久。他所找的那头怪异的
猪如今有了下落,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这让夏瑾有些奇怪。

  「马七?你不去吗?」

  「我只是觉得……或许那条龙已要不回来了,」他摇摇头,「大户人家的纨
绔子弟,不到倾家荡产、山穷水尽时,是不会轻易把喜欢的万物出手的。此时既
然钱丰已经找到了,那当务之急还是去寻夏少爷才是。」

  「唉,你就是这么固执。我说过,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完成,要得回
也好,要不会也好,事已至此我也必须得试试。」

  「既然如此……」

  你趁这段时间再去替我再探探我弟弟的消息也好——至少我是不愿去那第二
次了。」

  马七叹了口气:「那便如此吧。」

  「夏夫人,这边请。」

  夏瑾将那把形状奇怪的刀挂在腰间,跟钱丰一起去了。

  若说龙升镇的繁荣全源自那真龙出世的传说和先帝的一纸诏书,那显然是有
失偏颇。在南北一统后,龙升镇得天独厚、临接三道江水的地势,使其迅速成为
长江之上无数商船的中转之地,商机与财富从四面八方涌入这座城镇。

  由于贸易往来频繁,龙升镇的码头边也树立着不知几千几百座棚屋,棚屋与
棚屋之间的路径窄小且错综复杂。尽管钱丰的榆木脑袋在此时已几乎记不清该走
哪条路,但夏瑾并没有费太多工夫——银子总能引来愿意交代情报的人。

  「……您问的那人?我有印象,就是最末那栋屋子。最近是被两个人租下的,
一个年纪稍大,四十来岁,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您描述得差不多,脖
子上好像确实有个显眼他痕迹。他们两个总是晚出早归……而且不像是来做买卖
的,像是单纯来龙升镇玩乐的,却不知为何要在码头租棚屋住而不去客栈……」

  码头的船工用几句话换得了夏瑾的三两银子,笑嘻嘻地走了。

  夏瑾心中觉得奇怪,但还是走到那间棚屋前,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她轻
轻推了推,发现门已从里面拴上。

  「或许他已经走了?或者又去别的什么地方赌了?」

  「你就在外面等着,」夏瑾吩咐钱丰道,「我先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夏瑾刀已出鞘,转眼间刀刃已对着门缝切下去,只听「铛啷」一
声,门内的锁栓已被劈成两节,大门应声而开。而钱丰见状,早已不知躲到了几
丈远开外了。

  她握刀入室,只见这棚屋之中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空木箱,并无什么像样的货
物。她从木箱中间侧身挤过,却见屋子中央摆放着两张草席,其中一张上正躺着
一个人。

  「请问……」

  夏瑾正要冲那人发问,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呼啸。夏瑾急忙转头看去,却见一
道刀光向自己劈来。

  所幸她的反应并不慢,只在瞬间已举刀格挡,但她的力气显然不足以挡下对
方自上而下的全力一击,仅仅刀兵相接的刹那,她已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刀
险些脱手。

  夏瑾连退了几步,与袭击者拉开距离,试图还击。可是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
看清袭击者的模样,对方又一轮的刀风已再次压上来。夏瑾陷入被动,只得腾挪
脚步,四下躲闪。却不料对方又忽使一个虚招,夏瑾刚躲过一刺,那刀竟忽然变
招,顺势向上一挑,从夏瑾左臂上划过。刀锋过处,顿时涌出鲜血。

  夏瑾的刀被击落在地,可对方却没有趁机要她性命。直到这时,夏瑾才终于
看清对方的模样。

  正如钱丰所描述的,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个头、相貌都十分普通。他的
年纪显然不大,可是双眼中仿佛写满了沧桑,即使此刻他的手中正要决定一个人
的生死,却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早已对这世上一切都已厌倦。

  而最令夏瑾诧异的,是对方手中的刀——那是一把金刀、一把和那巨汉手中
一模一样的金刀。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夏瑾捂着伤口,忍痛问道。

  「我是谁?」那青年低声道,「不,现在该由我来问你,你是谁?又为何要
闯进来?」

  「我……」夏瑾正要开口,却突然愣住了。她发现对方身上,还有一样令她
更为吃惊的东西。

  那是夏谦的玉佩——此刻就悬挂在面前这青年的腰间。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4-12-29 11:36(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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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对钱丰的表现怎么那么咬牙切齿,她只是帮一帮马七啊,没必要这么动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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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文章写得好好,读着让我想到了杨叛的简单武侠和小椒的杯雪。这样的文笔,是可以考虑写成实体书出版的吧。这次征文没想到能看到这么优秀的作品,特别是在这个大家都倾向于快餐文,轻小说,下里巴人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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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8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4-12-30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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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悬空寺跑 于 2024-12-29 02:54 发表
夏瑾对钱丰的表现怎么那么咬牙切齿,她只是帮一帮马七啊,没必要这么动怒吧
别忘了她弟弟在之前的描述里是什么样子,夏瑾对于滥赌鬼的败家行径不可能有半点好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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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7445

  从昏迷中醒来的夏瑾,感觉四周天旋地转。她不由得摇了摇晕乎乎的头,过
了好一会,耳边渐渐响起潺潺水声。她看向窗外,江水正不断向她的身后流去,
才意识到这晃动感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自己正在一艘船上。

  船舱并不大,从陈设上看,这显然只是一艘中等规模的渔船,除了靠窗摆放
的渔网、鱼钩外,不过只是摆在中央的一张小桌,和几张布垫罢了。她听见船舱
外好像有人在交谈,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夏瑾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被不知名的刺客所伤,而后便失血晕了过去。回
过神来,她发现的自己的手臂开始隐隐作痛,才注意到伤口已经得到包扎,但双
手手腕却也被绳索绑住。

  显然,自己应该是遭到了绑架。那袭击者就是钱丰口中说的买走龙的人吗?
他又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夏瑾的头脑仍未完全清醒,如今思索起来更是倍感难受。

  忽然,船舱的门帘被人撩开,门外的月光正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眼睛有些疼
痛。

  那人躬身进来,放下门帘,坐在小桌的对面,点燃了几支蜡烛。在烛火的映
照下,夏瑾认出,这便是袭击自己的青年。

  「你是谁?」夏瑾的声音冷冷问道。

  那人并未答话,而是将两把刀轻轻放在了桌上。夏瑾认出,其中一把是自己
那把外形古怪的家传刀,而另一把,则是一把与那巨汉金刀卫手中一模一样的金
刀。

  「这是什么意思?这把金刀是你的?如果你是金刀卫,又为什么要无故伤人?
还是说你胆大包天到谋杀了金刀卫,还偷了他的金刀四下招摇?」

  「你认的不错,这一把的确是金刀卫的兵刃,」青年说道,「不过,你何不
再细细看一看另一把——你自己身上的刀?」

  「我的刀?」夏瑾再次低头看去,目光扫过自己的刀,又回看向那青年的刀,
看了好一会,忽然吃了一惊——自己的刀与那把金刀竟何其相像?

  那是她的父亲传给她的刀。自得到这把刀的第一天,夏瑾便一直觉得它的模
样极其古怪。然而此刻,当这把刀与金刀并排放置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这把家
传之刀,本是一把金刀——只是其刀鞘与刀柄处原本华美的黄金雕饰,却已经被
人刻意切除、抹去,转而以粗糙、古怪的纹路所掩盖。

  青年将两把刀轻轻从刀鞘中抽出,微弱的烛火在刀刃的反射下,竟亮如火海,
黑暗的船舱里顿时亮如白昼。

  「金刀……即使褪掉了外面的金饰,它也依然是金刀,」青年笑了笑,「当
你破开门锁闯进来时,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把刀。我本以为你是金刀卫,然而…
…呵……」

  「这么说来,你该是金刀卫在找的凶犯?两天前龙升镇的那场命案,便是你
的手笔?若是这样,那你倒也没有砍错人,因为我也同样不会容忍你这种人在龙
升镇胡作非为。」

  「你说,两天前的那场命案,是我做下的?」那青年原本还算镇定,此刻身
体却开始发抖。

  「莫非你要向我伸冤?说那不是你干的,是金刀卫草芥人命想嫁祸于你?这
样的故事也不错,你不妨说说。」夏瑾只是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年突然爆发一阵狂笑,突然门帘再度被掀开,一
名身披锁子甲的持刀武士神情紧张地冲进船舱,却见夏瑾依然被绑在原地、那青
年莫名笑个不停,最终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青年没有理会那名闯入者,接着向夏瑾说道:「或许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
……是我害死了他……」

  他停顿了一会,又接着道:「但或许,现在应该要先谈谈另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何不想想,你身上会有这把金刀?」

  「呵,家父早在二十年前便是江南巨富,当年南岸一战,金刀卫折损甚多,
有些许金刀被人拾去售卖、辗转到家父手里,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的确,从黑市中买到一把金刀,的确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哦?」

  「这把刀,本是先帝赐给令尊的信物。」

  「你说什么?这种事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那青年苦笑道:「虽然我们从未见过,但我似乎应该这样称呼你——师妹?」

  「……?!」

  在梦中,马七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回到了童年,回到了他最难以忘却
的那个日子——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龙适的日子。

  那一天,他看到龙适在郡守和千百乡民的迎接下,乘着华美的轿子来到了这
个村子。数十名随从高举着镶金的巨大木牌为他开道,并沿途高呼着龙适的名字。
他看到龙适身披红袍、手持宝弓,在人群的簇拥之下,以何等意气风发的姿态步
入祠堂。

  那一天,村中举行了空前盛大的筵席。即使是像他一样无父无母的流浪儿,
也在筵席中分到了滋滋冒油的烤肉与热气腾腾的蒸饼。

  筵席持续了整整三日。在这整整三日里,马七总能看见龙适的身边簇拥着奉
承恭维他的人。无论走到哪,都能听见人们称赞龙适是何等英雄,立下何等不世
之功,又有人说起他幼时如何出众、如何聪慧。人们就像是要把能想到的所有溢
美之词全都加在他身上似的。

  只是这些声音之中,难免也夹杂着些阴阳怪气的嘲弄。偶有些怪脾气的老人,
会私下谈到龙适曾是当地有名的败家子,为了游山玩水,竟将祖产都变卖一空,
如今蒙受天子恩惠,不过是他碰巧走运罢了。但这些细碎而不和谐的声音,很快
就淹没在了其他人的高谈阔论中。

  但马七对人们的谈论并不在意,坐在屋檐下乞讨的他,只是希望这场筵席永
远没有尽头。有时他也想上前去问问,那龙适究竟是何等大官,为什么那些平日
趾高气昂的豪绅乡贤乃至郡守,都对他倍加恭维呢?

  可他只是一个流浪儿,根本没有资格靠近这位乡民口中的英雄。

  第三天的夜晚,也是这场筵席的最后一个夜晚。过了这个夜晚,马七又要回
到流浪乞讨、食不果腹的日子。

  他靠在村中的断墙下,抬头望着月亮。吃饱喝足的马七,此时静下心来细细
观察,忽然发现那明月似乎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皎洁,甚至大半都像是沾着污垢。

  「在看月亮?」一个声音在马七耳边响起。

  「嗯?」马七回头看去,这三日在村中风光无限的龙适,竟不知何时也靠在
这断墙上抬头望天,他那身华贵亮丽的红袍子,此刻正被他压在身下当成坐垫,
沾满了泥和灰。

  「是……是你……您是……」马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站起。

  「那么紧张做什么,坐吧。」龙适笑了笑,冲着自己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七点点头,坐在了他的身旁。

  「你应该认得我,对吧?」

  「当然……村里现在一定人人都认得您的,只是……」

  「只是什么?」

  「您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老……」

  「呵,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应该老一些才对吗?」

  「因为大家都很尊敬您,您一定是很大的官才对吧?但做大官的人,不会太
年轻的。」

  「哈哈哈,真有意思,」龙适笑道,「但你想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我年
纪还不大,而且也不是什么大官……」

  「那为什么……」

  「你先别问,我先问你,」龙适打断了他,「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龙?我老是听人说起,但以前我爹告诉我,那是人编出来的东西,根本就
没有人真的见过。」

  「你爹现在在哪?我现在可能有很多话要跟他说。」龙适不知为何,脸上竟
有了几分恼怒。

  「我爹……去年就病死了。」

  「哦,这样啊……」龙适叹了口气,「知道吗,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周围
的人也是那样告诉我的,这世上本没有什么真龙,即便有,也不是我们凡胎肉眼
可以看见的。」

  「那你能告诉我,这话是真的吗?」

  龙适忽然站了起来:「如果我告诉你,我见过了真正的龙,你会相信吗?」

  马七想了想,回答道:「我信。」

  「你真的相信?」

  「你刚刚说你不是什么大官,但大家还是对你那么崇敬,那一定是因为你看
见过真正的龙,所以你和别的人不一样,大家才会那样对你的。」

  「哈哈哈哈,你这话可说得好,」龙适笑了笑,但很快表情便又凝重起来,
「但为何世间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却那么少呢?」

  「我聪明吗?」

  「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聪明得多。」

  「哦……对了,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见过的那条龙长得什么样子?和画上
画的一样吗?」

  「那条龙……」龙适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那条龙……就像是……」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手开始胡乱挥舞。最终他一拳重重捶在墙上,满面
怒容,大吼道:「我说不出来……我想不起那条龙的样子,我……甚至不知道,
我究竟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条龙……」

  转瞬之间,他白日里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已消逝不见,此刻却是无比狼狈、近
乎癫狂。

  「……您还好吗?」

  「我……我……」龙适倚在墙上,眼中垂下泪来,「我没事……」

  「您到底……真的见过龙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龙适叹道,「你知道吗?我记得很清楚,
那一天,皇上亲口对我下旨,叫我前去南方寻找真龙。而当我向皇上复命的时候,
我明明两手空空,皇上却说我已经为他找到了龙鳞,甚至告诉所有人我立下了大
功……可我却完全不记得我找到过那样的龙鳞……」

  他抖了抖身上已经脏兮兮的红袍,接着道:「看哪,这就是天子赐给我的赏
物,倘若我没有找到真龙,我又怎么会得到它?但如果我真的找到了,我为什么
一点也记不起那条龙的模样?」

  龙适冲着马七凄然一笑:「你能不能替我猜一猜,我究竟有没有找到那条龙?」

  「我……」马七呆住了,「我不知道……」

  「是啊……你当然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番发泄像是已经用尽了龙适全身的力气。他又一次瘫坐在了地上。

  「你知不知道,」龙适笑道,「我六岁那年,在父亲的旧书里偶然看到过对
真龙的描绘。二十多年来,我翻遍了所有的古籍、找遍了所有龙可能出现的地方。
虽然很多人都笑话我,但我始终坚信我一定能够找到。可到头来,我向所有人证
明了自己,却唯独没有向我自己证明我自己,你说在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可笑的人
吗?」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继续去找呢?」马七问道。

  龙适忽然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向马七,眼中像是冒着光。

  「如果您真的找到了龙,自然可以再找到它第二次。您说自己不记得龙的样
貌了……那会不会只是因为龙觉得您的心不诚,施了什么仙法让您忘掉了——毕
竟那可是神瑞之兽啊!我听大人们讲过,若不是至信至诚的人,龙啊、麒麟啊、
凤凰啊……这些神兽可不像野兔一样容易让你见到,即便见到了,它们也不会让
你记得它们的模样,否则肯定就要引来更多凡人打扰它们的清净……」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龙适一掌拍在马七的肩头上,「我一定是见到过
龙的,而且只要我再去找,一定可以再次找到它!我不该怀疑自己,我应该现在
就出发!」

  龙适大笑着:「孩子你记住,从今往后,不管谁敢说你不聪明,我一定帮你
当面教训他!」

  他一边笑,一边将身上那件脏兮兮的红锦袍甩下,就像扔掉了一块抹布。

  「我们走吧?」

  「我们?」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有你这样的聪明人帮忙,我这次一定不会
空手而归的!」

  「您的意思是……带我一起去找真龙?」

  「不错!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找一个人——他一定也会跟我一起去的!」

  龙适没有向任何人道别,没有惊动那些已经入睡的高官、豪绅。他拉上马七,
头也不回地向村外走去。

  在前往龙升镇的途中,龙适不断和马七聊起夏云归的事。他告诉马七,那是
他这半辈子中唯一的朋友,在他被所有人视为疯子的时候,也只有夏云归愿意追
随他这样一个不务正业、变卖家产的败家子一同外出闯荡。

  「普天之下,绝没有比他更懂义气的朋友。」龙适说道。

  「抱歉,老爷,这次我不能和您一起走了……」夏云归回答道。

  这一回应让两人都始料未及。

  而夏云归的模样,也与马七想象中的相去甚远。在来到龙升镇的路上,马七
总觉得,他该是一位和龙适十分相似的人物。然而,若说龙适是位潇洒的贵公子,
那夏云归看上去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佃农。他的个头比龙适高大一些,却显得
很清瘦,皮肤也更加粗糙,一身绸缎做成的宽大衣袍在他的身上显得极不协调。
但他的眼神却十分明亮,那略带遗憾的表情之下,却是掩盖不住的喜悦与满足。

  「你说……不能陪我一起去了?」龙适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实在对不起了,老爷……」

  龙适对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又环视了一圈夏云归的巨大宅邸,笑道:「都说
由俭入奢易,想必富贵的日子,你已经很快习惯了?」

  「啊……老爷您误会了,我是很愿意陪您再走一回的,但不是为了这些,我
只是……」

  他正说着,一个年轻妇人从屋内慢慢走出,唤道:「夫君,是有客人来了么?」

  「啊,夫人?」夏云归慌忙跑去,将那妇人扶住,「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
就不要到处走了,这段时间家里不管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就是!」

  他将夫人扶回屋子里,又慌忙出来冲着龙适道歉:「老爷,真对不起,您现
在也看到了,我……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些事,即便我想做,却也不能做
了——或许将来有一天,等孩子安顿好了,这家业有人托付了,到那时我说不定
还有机会陪您游历天下呢!」

  「是这样啊……没关系的,这很好……这很好……」

  「老爷,皇上说了,这里就是我们找到龙的地方,是南方的祥瑞之地,」夏
云归笑嘻嘻地说道,「现在码头和道路都已经在修建了,别看现在这还只是个小
镇子,将来这里人一定也会越来越多,用不了多久,这就会成为方圆八百里最富
的地盘。到时候您一定要回来看看!」

  「找到龙的地方……龙升镇……真的是吗?」龙适苦笑道。

  「虽说我也记得不太清了,不过既然皇上说是这个地方,那应该就是吧…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这地方的风可是好得很。老爷不妨和我去楼上看
看,抬眼就能看到江,江对面就是山……」

  「不必了。从今往后,山和水我有的是时间去看。还有……这么多年了,你
还是要叫我老爷吗?」

  「唉,已经习惯了,实在改不过来。」

  「那么你还是叫老爷好了,」龙适道,「我们该告辞了。」

  「等一等!」夏云归忽然叫住他,「老爷,我还能求您个事儿么?」

  「什么事?」

  「等我一会!」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厨房的方向奔去,不一会便拉着一个
孩子跑了回来。

  「快,跪下,磕三个头!」夏云归冲那孩子叫道。

  「等等,」龙适止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哟,看我这急性子,都忘了先给您介绍了,」他指着那孩子对龙适说道,
「他父亲死在战场上了,前不久流浪到这里。我看他没人照顾,就把他留在这给
些饭吃,平日也能帮我烧个火。之前他听说我是见过真龙的,就非要让我跟他讲
讲那条龙的事……可我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他就整天吵着说他也要亲自去找找
那条龙,我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夏云归又对那孩子说道:「孩子,你看,这位就是带我找到那条龙的老爷。
现在他又要出发去寻龙了,你若是有这心,不妨就跟着他去。不过嘛,你现在要
是后悔了,倒还来得及,毕竟风餐露宿那可是……」

  「我愿意去!」不等夏云归说完,那孩子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啊?你真要去啊?」这次倒是夏云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孩子走到龙适面前,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求求您,带我一起去,我也想找到真龙!」

  龙适笑了。

  「好,很好,」他将那孩子扶起,「看来这些年里,世上的聪明人是越来越
多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对了,你今年多大年纪?」

  「我已经十二岁了!」

  「嗯,比你大些,」龙适朝着马七笑道,「反正你也没有正式拜师,那从今
天起,让他做你的师兄,可以么?」

  「没问题。」马七答道。

  「那我们走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师兄了,你的名字,就改叫龙综。你呢,」
他看向马七,「你就叫龙纪。」

  「从今天起,该怎么找龙,怎么抓龙,必要的时候该怎么杀龙,我这毕生所
学都会慢慢教给你们。只要你们听我的话,迟早能让你们开开眼,看看真龙是个
什么样子……」

  龙纪从梦中醒来,只觉得脑袋十分疼痛,一时之间有些记不起自己究竟在哪。

  「嘿,小七,没事吧?」恍惚之中,他听见有人在叫他。

  龙纪睁开眼睛,眼前之人竟是钱丰。环顾四周,这里正是他在肉铺的宿舍。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你已经昏迷了大半天了!你不记得了吗?之前我跟夏夫人去找那个买龙的
人,夏夫人一个人进了棚屋,不一会我就看见她在里面跟人打起来了,我正要回
去叫人,结果没想到你说你放心不下,自己就跟过来了。」

  「那后来呢?」

  「后来,从旁边不知道哪里窜出来几个人偷袭我们,先把你给打晕了。紧接
着我就看见他们抬着受伤的夏夫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的,急匆匆地跑了。我
看见他们在码头那边上了船,向上游划走了。」

  「把夏夫人带走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我……我……」

  「别支支吾吾的!知道什么就快说!」

  「那个打晕夏夫人的,他临走之前给了我一拳,还让我等你醒过来的时候,
给你带一句话……」

  「给我?是什么话?」

  「别着急,别着急,刚刚我太害怕,情急之下给忘了,我想想,我再回忆一
下……他说……他说……」

  龙纪心急如焚,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盯着钱丰坐在原地自言自语。

  「哎呀!」他忽然大呼一声,「我想起来了!」

  「他说什么?」

  「他说:「杀掉师父的,是夏家的人,把凶手带给我,带到下葬的地方来
……』小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夏夫人杀了人吗?」

  刚刚怒气冲冲的龙纪,此刻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了。

  「小七,你说话啊?我们怎么救夏夫人?对了,我看那人临走的时候还提了
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的好像就是那头……」

  「好了,」龙纪打断他,「这件事你不需要插手,我会处理的。」

  「那我该做什么?」

  「先去夏府,把这件事告诉管家,但也要告诉他务必冷静,夏夫人暂时不会
有危险。接着再去一趟衙门,告诉县令还有那位住在衙门的金刀卫,需在镇上提
防南流贼。」

  「南流贼?」

  「你去便是!」

  钱丰慌忙离去了。龙纪不敢耽搁,赶快跳下床推门而出。

  门外已飘起雪花,肉铺里的伙计依然在忙活着,一头肥猪正被两三个人堵在
墙角,嗷嗷叫唤。

  「嘿,小七,你没事吧?」

  龙纪听得出叫他的人是徐安。

  「我没事,出了点小意外罢了。胡老板呢?他好些了吗?」

  「还在为那条龙的事情着急呢,动不动就突然晕过去,不过今天倒是好了些,
起码中午总算是吃得下肉了,」徐安摇摇头,「对了,你这些天打听到那条龙的
消息没有?」

  「我……已经打听到了,」龙纪道,「那东西之前趁乱跑了,后来被一个外
地的客商捡走了。」

  「那还能要回来吗?」

  「那客商刚刚乘船离开了,不过应该还能追上,」龙纪道,「我现在去找他,
到时候我一定会把那东西带回来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照顾好胡老板。」

  「诶,那你……」

  龙纪没有再继续多说,从屋檐下取过一件旧棉衣,转身便走。

  「杀掉师父的,是夏家的人,把凶手带给我,带到下葬的地方来……」龙纪
喃喃道。

  日已西沉,又是华灯结彩的夜,雪花又为龙升镇蒙上一层迷离的薄纱。

  「若是如此,那想必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了。」龙纪抬头看向远处的凤
凰楼,仿佛又一次闻到了浓烈的脂粉香味。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1-4 16:59(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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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所有人都说你是,但你却没办法向自己证明你是,那上面又说所有人都说你能投起点,是不是你觉得还差点啊哈哈,这文章看着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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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感把握的太好了,不急不慢,娓娓道来,再次给作者点赞~龙迹背后还会有更大的阴谋吗,会是与皇上有关吗~长的奇形怪状的猪,这个麦高芬到底在把情节推向哪里,龙升镇上人们对龙近乎病态的痴迷,癫狂的背后又是什么~这种隐隐的中国风克苏鲁味,和武侠杂糅在一起太难得了,真心希望作者坚持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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